【鳴家】余德莊：思思(三)——懂得感情懂得愛
2018-05-28 07:00:00 聽新聞
思思雖然幼小，卻極懂感情，對家里的每個人都很親熱。你要是外出回來，不管它待在屋里什么地方，只要一聽到大門響，立即就會搖頭擺尾地跑過來迎接；你若在沙發(fā)上坐下，它就會跑到跟前來爬你的腳背，跟你逗玩；只要你抱起它，它那個毛絨絨小腦袋就會一股勁地往你懷里鉆，小身子緊緊地往你身上挨擠，一有機(jī)會就伸出小舌頭來舔你的手，好像永遠(yuǎn)也親熱不夠似的。
因為主要是志霞在成天照料它吃喝拉撒，所以小家伙對志霞更是依戀有加。只要志霞在家時，總是圍著她轉(zhuǎn)，腳跟腳地從這間房追到那間房。志霞在廚房做事的時候，小家伙就像影子似地在她的腳邊打轉(zhuǎn)。志霞生怕不注意把它踩著了，就把兒子的一只絨拖鞋放在廚房中間的小圓桌下，讓它去玩。拖鞋上面縫著一個耳朵長長的兔子頭，小家伙不知那玩意兒是何物，瞪大眼睛，汪汪叫著，很有點(diǎn)害怕的樣子，后來發(fā)現(xiàn)沒有什么，就放心大膽地玩開了。它一會兒逗碰，一會兒撲咬，好像面對的是一個活物，后來干脆發(fā)起狂來，拖著滿地打旋兒；玩累了，便乖乖地將整個身子蜷縮在上面呼呼睡去。但眼睛閉上了，耳朵卻醒著，有時候看樣子它已經(jīng)睡得很沉很沉了，但只要志霞稍有動靜，立即就會警覺地睜開眼睛，一旦發(fā)現(xiàn)志霞離開廚房，便會急急地跟蹤而去。
如果志霞要出門采購物品或者辦點(diǎn)事兒什么的，它必會攆腳，而且貼近得讓她根本無法把它關(guān)在門里，如果強(qiáng)行把它關(guān)在屋里，它就會從客廳挨個跑到書房甚至臥室的窗下去，對著院子聲嘶力竭地叫喚。志霞沒有辦法，只得把它裝在一個硬紙袋里，出門時一路提著走。嘟嘟也經(jīng)常鬧著要外出，但那多半是為了到外面去求偶或看熱鬧，所以不管主人出不出去它都會去撞小院的木門，有時還很激烈。思思出去則純粹是因為舍不得離開主人，所以它蹲在紙袋里總是十分安靜，外面的世界再精彩，也從不動心分毫。有一次志霞帶它到體育館玩時，故意扔下它跑開，小家伙一路叫喚著，甩直了四條腿猛追，直到志霞停下，還氣喘吁吁地望著志霞在周圍打轉(zhuǎn)兒，生怕再有閃失。
印象最深的一次，志霞因急事外出，躲著它悄悄地就走了。小家伙發(fā)現(xiàn)后，尖叫著從客廳門前一直追到臥室的窗下，看看外面沒有反應(yīng)，又跑回客廳，然后就失魂落魄地在一間間房里來回跑著叫著，后來不跑房間了，卻跑到一張餐椅前踮起腳，使勁地去咬扯志霞順手搭在上面的圍裙，圍裙很高，它個子又太小，中間大約差著半尺的距離，怎么也夠不著，但它仍頑強(qiáng)地向上竄著，后來不知它用了什么辦法，竟然把那玩意兒給拉扯了下來。那天我剛好在家，一直注意著小家伙到底要干什么。只見它把圍裙拉到地上，便迫不及待地趴了上去，然后將頭深深地埋在上面不動了。當(dāng)我意識到它為什么要這樣做時，心弦不禁為之顫動。為了驗證我的感覺是否錯誤，我將它平時睡覺的塑料盆端到客廳里，然后把它抱放在里面，同時把那條圍裙扔在旁邊，小家伙毫不猶豫地從舒適得多的盆里跳了出來，重新趴回圍裙上；我仍不甘心，又將它抱起，然后將圍裙放到盆里，再將它放上去……結(jié)果，小家伙緊緊地伏在上面，再也沒有要動的意思……志霞回來得悉小家伙的情形，心疼地把它抱在懷里撫摸著說：“我早就發(fā)現(xiàn)了，它真的是懂得感情懂得愛的，所以我才這樣喜歡它……”在那一瞬間，我確乎看見思思的眼睛里有淚光在閃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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