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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【鳴家】張涌:石柱的投影

          2020-08-17 11:00:00 聽新聞

          長江南岸、三峽庫區(qū)腹心,石柱縣濱水而居,卻是石頭的天堂。石頭托舉起石柱,石頭妝點著石柱。

          長江南岸、三峽庫區(qū)腹心,石柱縣濱水而居,卻是石頭的天堂。石頭托舉起石柱,石頭妝點著石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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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我初次被石柱的石頭震撼,是很多年前在三峽博物館觀看的一個畫展上。那是土生土長的石柱畫家譚繼文的個人國畫展,整個展覽作品鋪天蓋地全是石頭:堅實厚重的、頂天立地的、層層疊疊的,黑色的、墨綠的、黃色的、紅色的,嶙峋光禿的、綻放著翠綠粉紅的……不一而足。沒有人能像他那樣深刻理解石頭、摯愛石頭、專注于石頭。石頭上那些奇特律動的平行紋理、那些負重攀爬的山民、那些嬉戲在石縫間的孩子,至今宛在眼前。

          我跟畫家有過短暫交流,可惜只是請教了一些畫石頭的技巧,而沒有問他,石柱的石頭何以打動他,何以讓一個山水畫家矢志畢生、傾情以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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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讀了著名作家張抗抗寫的《烏鎮(zhèn)的倒影》后,我豁然有悟。每一個地方都有其最動人心魄的一面,都有觸動人心靈深處的地方。烏鎮(zhèn)觸動張抗抗的,是“歸屬于水的意象”的倒影。我沒去過烏鎮(zhèn),在我看來,要說美麗,九寨溝的倒影堪稱一絕。烏鎮(zhèn)的倒影能打動作家,是緣于一個叫木心的作家、藝術(shù)家:“木心的文字,是繪畫的倒影;木心的繪畫,是文學(xué)的倒影。”烏鎮(zhèn)的倒影不僅僅是屬于水的。

          石柱的石頭沒有倒影,或者沒有直擊人心的倒影。但石柱有魂,石柱的魄在于它的投影。日出東山,高度越高,投影越長,越加魅力無窮。

          石柱的高度是由一個叫秦良玉的巾幗英雄決定的,或者說是由正史測量出來的;是兩個對愛情忠貞不渝的青年男女決定的,抑或是由神話傳說演繹而來的;是在崎嶇蜿蜒的巴鹽古道上走出來的,也是由奔放清越的啰兒調(diào)唱出來的。我相信,在石柱人眼里,石柱的石頭是至高無上的。石頭即石柱,至高無上的石柱投下長長的水墨畫般的影子,在不同的維度里搖曳生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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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在愛情的維度里,石柱的投影里有無盡的凄美婉約、感天動地,在巴渝大地美麗成萬世經(jīng)典。

          在歷史的維度里,石柱的投影下回響著金戈鐵馬、忠義豪俠、赤誠報國,綿長的投影穿越西沱古鎮(zhèn),超邁七曜山脈,超越石柱,匯通古今。

          石柱的投影是多姿多彩的。我因此理解了,譚繼文何以對石頭癡迷如斯,何以能把石頭畫得那樣堅韌不拔而又妙曼多姿。我相信他不僅深察石頭之美,也深諳石頭之魂。石頭是鏗鏘的,也是溫婉的;是傳說的,也是現(xiàn)實的。

          石頭上托舉起的石柱,今天依然回蕩著“太陽出來喜洋洋”的優(yōu)美旋律。只是,歡快的啰兒調(diào)里,分明多了自信從容,多了昂揚向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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